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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泥巴书评 |
【内容简介】 本书由几十个有机连贯的“狼故事”一气呵成,情节紧张激烈而又新奇神秘。读者可从书中每一篇章、每个细节中攫取强烈的阅读快感,令人欲罢不能。那些精灵一般的蒙古草原狼随时从书中呼啸而出:狼的每一次侦察、布阵、伏击、奇袭的高超战术;狼对气象、地形的巧妙利用;狼的视死如归和不屈不挠;狼族中的友爱亲情;狼与草原万物的关系;倔强可爱的小狼在失去自由后艰难的成长过程——无不使我们联想到人类,进而思考人类历史中那些迄今县置未解的一个个疑问:当年区区十几万蒙古骑兵为什么能够横扫欧亚大陆?中华民族今日辽阔疆土由来的深层原因?历史上究竟是华夏文明征服了游牧民族,还是游牧民族一次次为汉民族输血才使中华文明得以延续?为什么中国马背上的民族,从古至今不崇拜马图腾而信奉狼图腾?中华文明从未中断的原因,是否在于中国还存在着一个从未中断的狼图腾文化?于是,我们不能不追思遥想,不能不面对我们曾经辉煌也曾经破碎的山河和历史发出叩问:我们口口声声自诩是炎黄子孙,可知“龙图腾”极有可能是从游牧民族的“狼图腾”演变而来?华厦民族的“龙图腾崇拜”,是否将从此揭秘?我们究竟是龙的传人还是狼的传人? 【作者简介】 姜戎 58岁。北京人。北京某大学研究人员。主业:政治经济学,偏重政治学方面。 1967年自愿赴内蒙古额仑草原插队。1978年返城。1979年考入社科院研究生院。作品《狼图腾》:1971年起腹稿于内蒙古锡盟东乌珠穆沁草原。1997年初稿于北京。2003年岁末定稿于北京。2004年4月出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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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读《狼图腾》
(小水碗
·2007年10月
)
读《狼图腾》 《狼图腾》真好看!看了以后我认为看《狼图腾》的封面就明白是一本有价值的书,封面是:一大片黑色的上方有一个画出一只狼的灰色,可下面的黑色中,只有一双狼眼!吓人一大跳! 《狼图腾》是一本可以让人笑又可以让人哭的书,一本好书!读了《狼图腾》,觉得从蒙古草原狼身上有许多难以置信的战法很值得一看。不打没准备的战斗,踩点、埋伏、攻击、打围、堵截,组织严密,很有一点“狼王孙武”的样子!想想看,一只狼的管理大约五十万至大狼小狼! 可是从北京来的知青的故事一样有趣,比如他们养了一只小狼!小狼总是让“仆人”“伺候”的嘴角向上翘!每当我看到“仆人”“伺候”小狼我就想笑,太有趣了! 有时知青们的阿爸的儿子一家一样有一点厉害。比如巴图,他是一个放马的领导,如果让他放马狼来了,他可以不要命的打死狼!他的妻子可是一个空手可以抓狼尾的女人,连儿子都是可以一个人抓小狼的、抓大狼腿的小孩! 《狼图腾》真好看! ------写于三年级暑假
书评人打分:
★★★★★
- 作为文学的《狼图腾》
(吴可
·2005年10月
)
我以极大的兴趣读完了姜戎先生花三十年时间呕心沥血完成的力作《狼图腾》。它是一部小说,同时也是一部学术著作(这决不仅仅是因为有了那条“尾巴”——关于狼图腾讲座与对话),一部民俗学、文化人类学、历史哲学著作。确切地说,是一部以小说为表现形式的学术著作,其性质与《战争与和平》、《父与子》等小说同时也是学术著作是一样的。 可以说,作为小说,《狼图腾》从主题到结构到语言都堪称上乘;作为学术著作,《狼图腾》以“民族存在”的独特概念填补了历史哲学的空白。因此,这本书,无论是它的优点还是缺点,都引起了广泛的关注和激烈的争论。 小说《狼图腾》生动地再现了现在已经面目全非的蒙古草原上游牧民族多姿多彩、富有诗意的生活风貌,诠释了他们在严酷的自然环境中铸就的剽悍勇猛、坚强刚烈的性格,而这其中作为草原灵魂的狼则起了关键的作用。神奇的狼群、无边的草原和剽悍的牧民构成了蒙古草原上天地人三位一体:狼群是天(腾格里的代言人),草原是地,牧民是人。千万年来,正是这天地人三位一体,创造了蒙古草原上波澜壮阔的生命的赞歌。所有这一切,在作者笔下,都显得那样和谐、壮美、神奇,读来令人遐想联翩,兴味无穷。尤其是对历来令人恐惧、憎恨、惟恐灭之不及的狼所做的非常人性化的观察、描摹和讴歌,更是使人感动。尽管它仍然是一种可怕的野兽,终究有了可亲可爱可敬的一面。就凭这本《狼图腾》,姜戎先生便称得上是狼学家和狼文学家了。 关于“民族存在” 然而,我认为姜戎先生的成就主要还不在小说《狼图腾》,而在哲学《狼图腾》。作为哲学《狼图腾》,最重要的建树,就是提出了“民族存在”这个独特的概念。有什么样的民族存在,就有什么样的民族性格。所谓民族性格是指一个民族对天、地、人的态度以及相应的行为特点,是一个民族在人类学上,即在身体、精神、意志、感情和习俗诸方面的综合表现。所谓民族存在,是指一个民族最初所生存的自然环境以及为这种环境所决定的产业类型:是游牧、狩猎,还是农耕,等等。只讲社会存在而不讲民族存在,无法从源头上系统地、历史地说明一个民族、一个国家兴衰存亡的命运和历史。我认为姜戎先生关于民族存在的理论,对于历史研究,特别是历史哲学研究,具有重要意义。姜戎先生用民族存在决定民族性格、民族性格决定民族命运这个公式重新解释了五千年中华民族起伏跌宕的历史,并且旁及了整个世界历史。看得出来,他是下了工夫的,可以说形成了一家之言,这是可喜可贺的。但是,决定民族命运的有多种因素,而决不仅仅是民族性格。除了民族性格而外,民族政治经济的发展水平和发展趋势、同周边民族的关系和力量对比等,都是重要因素,而且越往后这些因素越重要。这中间涉及的许多问题,都有待于进一步研究。 两点疑义 下面我想提出两点疑义。在小说《狼图腾》中不必太计较,但在哲学《狼图腾》中决不是无足轻重的问题:一个是狼性、羊性问题;一个是狼图腾、龙图腾问题。我觉得把游牧民族的性格用“狼性”来概括,把农耕民族的性格用“羊性”来概括,不是很准确。把“狼性”定义为强悍、进取、不屈不挠,把“羊性”定义为柔弱、保守、缺乏斗争性,同样有失公允。这样来划分两种不同的民族性格,在文学上或象征性的意义上,或许可以。如果把这种看法正式地应用于历史,作为解释学上的一种方式,恐怕未必有效。在华夏民族的历史上不乏群雄逐鹿、战火连绵、烧杀抢掠等血腥的事实,你不能说这都是残存在他们血液中的“狼性”的表现,而奴性十足、逆来顺受、任人宰割则都是“羊性”的表现。如果这样来解释,那只是在自己设定的逻辑定义中循环,而无法从事实上提供证明。这种逻辑循环的困难还在于,为什么正好此时此地表现“狼性”,而彼时彼地表现“羊性”? 另外,书中关于“狼图腾”向“龙图腾”的演化,论证尚不充分,但思路相当清晰,继续研究下去有可能得到证实。只是“龙”是否真是华夏民族的“图腾”还可以存疑。我认为,龙、凤、麒麟之类,都不过是汉唐以降的皇帝们及其“第一夫人”皇后们用来自我标榜以吓唬臣民的符号,并不是华夏民族的图腾。所谓“龙的传人”是一个非常现代化的神话;在这个现代化神话制造出来以前,没有听说有哪个老百姓认为自己的先祖是龙。只有皇帝的后代才被称为龙子龙孙,但皇帝老儿本人是被叫做天子的,这和所谓龙图腾也没有关系。 我希望,有关《狼图腾》的话题,能够继续深入探讨下去。
书评人打分:
★★★
- 《狼图腾》:传达了伪草原文化?
(桂杰
·2005年10月
)
得知《狼图腾》这本书是一个年轻同事的电话。他知道我曾在内蒙古锡林郭勒草原插队11年之久,认为我一定会对记述草原生活的书有兴趣。不过我并没有立时提起兴趣来。 上个世纪知青运动衰微及至最后破产的全过程中,天南海北涌现出一批知青作家,黑龙江、陕西、山西、云南、海南等地,都产生了当时大名鼎鼎的作品,这些知青作家用亲身经历,记录、描述了那个注定会被历史重新审阅的岁月。这些作品里的翘楚,我认为是钟阿城的“三王”(《棋王》、《树王》、《孩子王》)。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阿城的作品远远超出了知青的命运本身,浸满了与当地人民的苦难、与中国传统文化的血肉联系。 说来惭愧,内蒙古乃知青聚集的大户,既有上万知青云集的兵团,也有散落在茫茫草原和广袤农区、林区的芸芸众生。按理说,如此众多、生活更加丰富的内蒙知青,应该出现大作家和大作品,可是似乎没有,让内蒙古知青很没面子。 说起来,作家张承志应该算一个,他关于草原有两部广为人知的小说,一部是《黑骏马》,还有一部是《金牧场》。相比之下,后者虽然架构宏大,但想承载的东西太多,超出了作者的驾驭能力,他自己也承认是失败之作。而《黑骏马》因为由名导谢飞拍成了电影,影响要大很多。 自那以后,始终再没有关于草原的像样的作品出现,这也是我听到《狼图腾》问世后并没有激动起来的原因。几天以后,我从一位80多岁的老干部那里得知,他正在阅读这部作品,并且说“写得好”。这让我大为惊讶———如果这部小说能让三十几岁和八十几岁的人都说好,那就值得认真对待了。 用了两三天时间,我终于读完了这部长达50万字的小说,感觉十分复杂。应该说,作者依托他长年在草原生活的经验,他完全有可能写出一部精彩的表现草原文化的力作,事实上,从作品中可以看出作者熟悉草原生活的所有细节。可是,看完全书,我不由得发出疑问:这难道是一部小说吗?很明显,作者在书里不仅犯了与张承志同样的错误,即传达了一种伪蒙古文化,而且叠加了当年一部著名的政论片《河殇》的简单化的错误,因此,小说的结尾部分的长篇大段的说教,几乎让人难以卒读。 为什么说“狼图腾”是伪草原文化?这是因为我在牧民的蒙古包里住过多年,从未见到、听到任何一位蒙古族老人表现出过对狼的敬畏,更不要说对狼有意识的保护了。相反,我看到的是对狼“格杀勿论”。在草原上,按照规则,无论何人,只要碰到新鲜的狼迹,就不能回家了,他必须循迹跟踪到底。我们大队一个老马倌,就曾经三天三夜追赶一只狼,直至把它杀死。与此相关,草原上的狗,无论是多么优秀的猎犬,只要咬死了羊,也必须处以极刑。蒙古族牧民对狼恨之入骨是有道理的,因为狼袭击羊群,并不是咬死一只饱腹而已,而是在最短的时间里,能放倒多少就放倒多少,如果碰到无力阻击狼的小孩子放羊,那绝对是尸横遍野。狼太狡猾了,知道牧民不吃被咬死的羊,它夜里才回来慢慢享受,而且这等于储存了狼多日的食物。你就是再悲天悯狼,也不可能如此慷慨。 正是无法无视这种生活真实,作者在书中构造了一个完全矛盾的符号性人物———毕力格老人。一方面,老人对狼的重要性,具有高度的生态意识甚至文化意识,不断对汉族知青进行说教;另一方面,老人又是屈指可数的灭狼高手,只要他出手,最凶狠狡诈的狼群首领也插翅难逃。这两种对立的形象被作者强行捏合在一起。文化说教者的形象生硬、苍白而不可信;灭狼高手的形象却栩栩如生,捕狼的每一个细节都是真实的。实际上,曾经每年一度、周围几个公社几乎所有青壮年悉数出动的围猎,几乎就是一场不亚于“那达慕”大会的狂欢,最终被围在人马群中的狼,此时吓得浑身发抖,我亲眼见过狼还活着就被扒了皮,赤身踉跄几步倒地死去的情景。 蒙古民族是一个非常感性的民族,从来不会以抽象的词汇来描述事物,更不要说文化了。有一次,我看见一位蒙古族老人,将手伸向他当马倌的儿子用来打刀的一把刚刚退火的钢锉,结果当然被烫得惨叫起来。我十分不解地问老人,明明看见钢锉才从火炉中取出,你为什么要去摸呢?他回答说:“我们蒙古人不是用眼睛看东西,而是用手看东西的呀!”这在老人嘴里是家常话,我却受到了强烈的文化震撼。因此,看到书中一个满嘴文化大词的“蒙古人”,我毫不怀疑这是作者杜撰出来的,这个老人只是作者自己观念的一个符号载体而已。 看完本书后你会产生一种强烈的感受,作者的本意并不是写出一本关于草原文化的力作,而是将一种伪蒙古文化强行拴在作者观念的战车上,这就使小说严重地偏离了文学的轨道。小说不是试图通过真实、丰富的故事和细节的描述,来让读者自然地得到审美感受及作出自己的结论,而是将自己的理念毫不掩饰地、赤裸裸地强加给读者。于是,本书截然被割裂成两个部分:当受到理念支配较少时,那些篇章不乏动人心魄之处(喂养小狼的全过程都真实可感;而狼群消灭马群的描述则是不顾常识的天方夜谭);而当理念找不到可以承载的故事时,作者便被迫自己跳出来大发宏论———当全书的故事已经结束时,作者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再也无法补拙,于是干脆来一章议论———如果不是为了写这篇文字,我是断然没有耐心读下去的。这也太不文学了! 写下这些个人感受,并不是我不同意作者的某些理念,譬如作者对草原生态链的描述及刻骨铭心的忧虑甚至绝望,我都是深有同感的。但是,我不能同意将小说写成历史或哲学论文,乃至为此而不惜扭曲真正的草原文化。以作者难得的草原生活经验,我期望他择日能拿出真正让我们这些有同样经历的人满意的力作!姑妄言之。
书评人打分:
★★★
- 书评《狼图腾》
(水娃淼仔
·2005年10月
)
狼图腾,草原魂,草原民族刚毅之魂。 最初拿到这本《狼图腾》,很自然地就想起另外一本书—《怀念狼》。可是读完这本书才知道贾平凹不过是“痴羊说狼,贻笑大方。” 《狼图腾》是一曲草原末路的悲歌,也是当今人心灵的忏悔。说它是一部旷世奇书一点也不为过。此书字里行间之中自然地流露作者出对狼深深的敬畏与痴迷,它是对草愿之神—腾格里伟大的献礼。 言归正传,这本书可以分为3条线。一条是人物的线,一条是草原的生物的线,再一条就是狼线。 第一条人物的线。这一条线主要写了文革时期到内蒙插队的知青。这其中有痴迷与狼的陈阵、热爱自然的杨克、勇敢机智张继原。还有草原的牧民,主要写了深谙草原法则的睿智老人—毕利格。另外还写了其他的外来户,是这些不懂草原,却又自己为是的家伙,亲手将美丽的草原毁灭,典型的人物就是趋炎附势包顺贵。这本书的遗憾之处就是人物有些单薄,读完之后把书回忆一下,会觉得人物有点模糊。还好人物只是起贯穿作用,不是全书的主旨。咱们暂且不提。 第二条线,也就是最占篇幅的草原生物之线,是本书最能激发读者兴趣的地方。这条线描写了羊群、牛群、马群,草原狗等生物,以及它们如何与狼群斗争。又讲述了羊倌、牛倌、马倌一年四季如何生活。此外还写了他们是如何与各种灾害的抗争。另外还通过养了一只小狼介绍了狼的生活习性。最吸引人的,还是作者大力描写了几场惊心动魄的人狼之战。该书阐述了狼、羊、草原、人相辅相成,互相斗争、互相依存的自然法则。又描写了内蒙古草原那美丽的自然风光,令人向往。可惜后来人类违背了自然法则,受到了腾格里的惩罚,草原被人们所毁灭。干旱的腾格里欲哭无泪。 最重要的,也就是全书主旨,就是第三条—狼性之线。作者主要通过第二条线中,对其他生物与狼的关系的描写。来阐发出自己对狼性的理解。狼性也就是强悍进取的积极品格。这其中包括:智慧、耐性、勇敢、强悍、智慧、狡猾、凶残、贪婪、狂妄、野心、雄心、耐性、机敏、警觉、体力、耐力、组织性和纪律性。此书也写出了草原人对狼深厚复杂的感情:敬狼、怕狼、狠狼。没有狼就没有勇敢顽强的草原人民。此书最后是对正个中国国民性格的思考。“农耕所必然产生的不思进取的安逸腐化。” 勤劳勇敢的中华民族,勤劳主要来自于中华农耕民族的性格贡献,而勇敢则主要来自于中华游牧民族的性格贡献。二者缺一不可,但是,对于农耕人口占绝大多数、农耕历史那样漫长的中华民族来说,主要欠缺的却是勇敢进取,没有勇敢进取的性格和精神,勤劳往往就是劳而无功,或为他人作嫁衣。儒家的纲领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强调的是上尊下卑,论资排辈,无条件服从,以专制暴力消灭竞争,来维护皇权和农业的和平。华夏的小农经济和儒家文化,从存在和意识两个方面,软化了华夏民族的性格。 而西方民族,人口少,靠海近,牧地多,农业不占绝对优势。狩猎业、牧业、农业、商业、贸易、航海业齐头并进;草原狼、森林狼、高山狼、陆狼、海狼一直自由生活。西方民族强悍的游牧遗风和性格顽强存留下来,而且在千年的商战、海战和贸易战中得到不断加强,后来又进入到现代工业残酷的生存竞争之中,狼性越发骠悍,所以西方民族强悍进取的性格从来没有削弱过。民族存在决定民族性格,而民族性格又决定民族命运。这种性格是西方后来居上并冲到世界最前列的主观原因。 人类整个历史和中国这段历史都深刻证明了释放和驾驭人性中狼性的高难程度:像儒家和封建专制那样全面阉割和镇压民族性格中的狼性,其结果是全民族性格羊性化,落后挨打,死路一条;像法西斯那样疯狂释放煽动狼性,则将把世界变成人间地狱,也是死路一条。只有适度释放狼性,并采用惟一能够控制和驾驭狼性的真正民主制和法治,抛弃橡皮图章式的假民主,这才是中华民族的惟一出路。真正的民主制和法治才是惟一能够释放又控制狼性“热核反应”的现代反应堆。而要建立真民主,又必须同时进行和完成转换国民性格的基础工程,没有这个民族性格的基础,即使建起民主大厦,那也只是一座危楼,如果垮塌,反而会败坏民主的声誉,而在民主废墟上就会建立起更加专制的政体。没有扎扎实实的转换民族性格的基础工程,民主就永远只是中国少数人的奢望。转换农耕民族性格必须经过一个“野外放养”的过渡时期。但是,转换民族性格和推进民主又不能太慢,否则,民族性格软弱的旧病将会把腐败、低效、人口过度扩张和破坏生态环境的病毒扩散到民族全身,而耽误治疗抢救的宝贵时间。 鲁迅先生有一段话发人深省:“人+兽性=西洋人……自然不必再说这兽性的不见于中国人的脸上,是本来没有的呢,还是现在已经消除。如果是后来消除的,那么,是渐渐净尽而只剩了人性的呢,还是不过渐渐成了驯顺。野牛成为家牛,野猪成为猪,狼成为狗,野性是消失了,但只足使牧人喜欢,于本身并无好处。人不过是人,不再夹杂着别的东西,当然再好没有了。倘不得已,我以为还不如带些兽性,如果合于下列的算式倒是不很有趣的:人+家畜性=某一种人。” 凶猛卓绝的狼老师被灭绝,那会导致民族精神和性格的萎靡。假如草原上没有狼,草原民族可能会变成精神木讷的萎靡的民族,这个后果必将影响中原:也许华夏民族就不用修长城了,那么,华夏民族也可能早就彻底灭亡于没有敌国外患的死水微澜之中。
书评人打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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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摘引 |
“犬戎族”自称祖先为二白犬,当是以犬为图腾。
——范文澜《中国通史简编·第一编》
周穆王伐畎戎,得四白狼、四白鹿以归。
——《汉书·匈奴传》
当陈阵在雪窝里用单筒望远镜镜头,套住了一头大狼的时候,他看到了蒙古草原狼钢锥一样的目光。陈阵全身的汗毛又像豪猪的毫刺一般竖了起来,几乎将衬衫撑离了皮肉。毕利格老人就在他的身边,陈阵这次已没有灵魂出窍的感觉,但是,身上的冷汗还是顺着竖起的汗毛孔渗了出来。虽然陈阵来到草原已经两年,可他还是惧怕蒙古草原上的巨狼和狼群。在这远离营盘的深山,面对这么大的一群狼,他嘴里呼出的霜气都颤抖起来。陈阵和毕利格老人,这会儿手上没有枪,没有长刀,没有套马杆,甚至连一副马镫这样的铁家伙也没有。他们只有两根马棒,万一狼群嗅出他们的人气,那他俩可能就要提前天葬了。
陈阵又哆哆嗦嗦地吐出半口气,才侧头去看老人。毕利格正用另一只单筒望远镜观察着狼群的包围圈。老人压低声音说:就你这点胆子咋成?跟羊一样。你们汉人就是从骨子里怕狼,要不汉人怎么一到草原就净打败仗。老人见陈阵不吱声,便侧头小声喝道:这会儿可别吓慌了神,弄出点动静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陈阵点了一下头,用手抓了一把雪,雪在他的掌心被捏成了一坨冰。
侧对面的山坡上,大群的黄羊仍在警惕地抢草吃,但似乎还没有发现狼群的阴谋。狼群包围线的一端已越来越靠近俩人的雪窝,陈阵一动也不敢动,他感到自己几乎冻成了一具冰雕……
这是陈阵在草原上第二次遇到大狼群。此刻,第一次与狼群遭遇的惊悸又颤遍他的全身。他相信任何一个汉人经历过那种遭遇,他的胆囊也不可能完好无损。
两年前陈阵从北京到达这个边境牧场插队的时候,正是十一月下旬,额仑草原早已是一片白雪皑皑。知青的蒙古包还未发下来,陈阵被安排住在毕利格老人家里,分配当了羊倌。一个多月后的一天,他随老人去80多里外的场部领取学习文件,顺便采购了一些日用品。临回家时,老人作为牧场革委会委员,突然被留下开会,可是场部指示那些文件必须立即送往大队,不得延误。陈阵只好一人骑马回队。临走时,老人将自己那匹又快又认家的大青马,换给了陈阵,并再三叮嘱他,千万别抄近道,一定要顺大车道走,一路上隔上二三十里就有蒙古包,不会有事的。
陈阵一骑上大青马,他的胯下立即感到了上等蒙古马的强劲马力,就有了快马急行的冲动。刚登上一道山梁,遥望大队驻地的查干窝拉山头,他一下子就把老人的叮嘱扔在脑后,率性地放弃了绕行二十多里地走大车道的那条路线,改而径直抄近路插向大队。
天越来越冷,大约走了一半路程,太阳被冻得瑟瑟颤抖,缩到地平线下面去了。雪面的寒气升上半空,皮袍的皮板也已冻硬。陈阵晃动胳膊、皮袍肘部和腰部,就会发出嚓嚓的磨擦声。大青马全身已披上了一层白白的汗霜,马踏厚厚积雪,马步渐渐迟缓。丘陵起伏,一个接着一个,四周是望不到一缕炊烟的蛮荒之地。大青马仍在小跑着,并不显出疲态。它跑起来不颠不晃,尽量让人骑着舒服。陈阵也就松开马嚼子,让它自己掌握体力、速度和方向。陈阵忽然一阵颤栗,心里有些莫名的紧张——他怕大青马迷路,怕变天,怕暴风雪,怕冻死在冰雪荒原上,但就是忘记了害怕狼。
快到一个山谷口,一路上大青马活跃乱动、四处侦听的耳朵突然停住了,并且直直地朝向谷口的后方,开始抬头喷气,步伐错乱。陈阵这还是第一次在雪原上单骑走远道,根本没意识到前面的危险。大青马急急地张大鼻孔,瞪大眼睛,自作主张地改变方向,想绕道而走。但陈阵还是不解马意,他收紧嚼口,拨正马头继续朝前小跑。马步越来越乱,变成了半走半跑半颠,而蹄下却蹬踏有力,随时就可狂奔。陈阵知道在冬季必须爱惜马力,死死地勒住嚼子,不让马奔起来。
大青马见一连串的提醒警告不起作用,便回头猛咬陈阵的毡靴。陈阵突然从大青马恐怖的眼球里看到了隐约的危险。但为时已晚,大青马哆嗦着走进了阴森山谷喇叭形的开口处。
当陈阵猛地转头向山谷望去时,他几乎吓得栽下马背。距他不到40米的雪坡上,在晚霞的天光下,竟然出现了一大群金毛灿灿、杀气腾腾的蒙古狼。全部正面或侧头瞪着他,一片锥子般的目光飕飕飞来,几乎把他射成了刺猬。离他最近的正好是几头巨狼,大如花豹,足足比他在北京动物园里见的狼粗一倍、高半倍、长半个身子。此时,十几条蹲坐在雪地上的大狼呼地一下全部站立起来,长尾统统平翘,像一把把即将出鞘的军刀,一副弓在弦上、居高临下、准备扑杀的架势。狼群中一头被大狼们簇拥着的白狼王,它的脖子、前胸和腹部大片的灰白毛,发出白金般的光亮,耀眼夺目,射散出一股凶傲的虎狼之威。整个狼群不下三四十头。后来,陈阵跟毕利格详细讲起狼群当时的阵势,老人用食指刮了一下额上的冷汗说,狼群八成正在开会,山那边正好有一群马,狼王正给手下布置袭击马群的计划呢。幸亏这不是群饥狼,毛色发亮的狼就不是饿狼。
陈阵在那一瞬其实已经失去任何知觉。他记忆中的最后感觉是头顶迸出一缕轻微但极其恐怖的声音,像是口吹足色银元发出的那种细微振颤的铮铮声。这一定是他的魂魄被击出天灵盖的抨击声。陈阵觉得自己的生命曾有过几十秒钟的中断,那一刻他已经变成了一个灵魂出窍的躯壳,一具虚空的肉身遗体。很久以后陈阵回想那次与狼群的遭遇,内心万分感激毕利格阿爸和他的大青马。陈阵没有栽下马,是因为他骑的不是一般的马,那是一匹在狼阵中长大、身经百战的著名猎马。
事到临头,千钧一发之际,大青马突然异常镇静。它装着没有看见狼群,或是一副无意冲搅狼们聚会的样子,仍然踏着赶路过客的步伐缓缓前行。它挺着胆子,控着蹄子,既不挣扎摆动,也不夺路狂奔,而是极力稳稳地驮正鞍子上的临时主人,像一个头上顶着高耸的玻璃杯叠架盘的杂技高手,在陈阵身下灵敏地调整马步,小心翼翼地控制着陈阵脊椎中轴的垂直,不让他重心倾斜失去平衡,一头栽进狼阵。
可能正是大青马巨大的勇气和智慧,将陈阵出窍的灵魂追了回来。也可能是陈阵忽然领受到了腾格里(天)的精神抚爱,为他过早走失上天的灵魂,揉进了信心与定力。当陈阵在寒空中游飞了几十秒的灵魂,再次收进他的躯壳时,他觉得自己已经侥幸复活,并且冷静得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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